第7章 牛眼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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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薇的動作非常的迅速，還沒等顧卿反應過來，她已經準備好錄音筆並買通了高銘的一個室友。
她們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。
向薇把錄音筆交給了高銘同寢室的室友，並交代他睡覺之前打開錄音筆。
雖然不知道英語系系花為什麽要這麽做，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，只是開個錄音筆，就有一百塊可以拿，那被錄到點呼嚕聲什麽的也無所謂是吧。
——拿著錄音筆的男生當時是這麽想的。
睡覺之前，男生把錄音筆打開了，不過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心裏存了事兒的緣故，一直沒有睡著。
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，就聽到旁邊的高銘在講夢話。
男生嘛，也是會八卦的。
模模糊糊的，拿著錄音筆的男生還想湊近，聽聽高銘到底在說什麽。
可是仔細一聽內容，驚了。
“青青？我、我不是故意的，你不要來纏著我了！我不是故意殺你的。”高銘在睡夢中手舞足蹈。
媽呀！
殺人？
這事兒還真和高銘有關系？！
王青青這事兒，學校裏還有誰不知道啊？！之前聽說高銘被警察找去了又放回來還以為只是問問，聽高銘夢裏這話，說不定還真的和他有關系呢！
這事情有點大呀……
男生覺得自己搞不定，趕緊把寢室另外兩個人叫起來，一起聽高銘究竟會講什麽。
接著，三人就聽到高銘在睡夢之中，一字一句的把他和王青青的情侶關系，以及那天晚上他怎麽偷偷的從其實三樓陽臺順著水管爬下去。又是怎麽激憤之下殺了王青青，並拋屍情人湖說了個清楚。
聽的高銘寢室的另外三個男生是面面相覷。
真沒想到啊？！高銘這小子看著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，沒想到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啊！
想到自己跟個殺人犯同處一室這麽長時間，三個大男人都覺得有點頭皮發麻了。
“現在怎麽辦？”拿著錄音筆的男生先開口了。
這下子還有什麽不清楚的，系花讓自己拿錄音筆過來就是要來拿證據的呀！雖然不知道系花怎麽知道高銘會說夢話，可是他手裏的錄音筆絕對是個重要的證據。
“我擦，你哪裏來的錄音筆？早有準備啊！”另一個男生看著錄音筆一臉驚訝。
“這、這可是英語系系花讓我幹的，我也不清楚。” 拿著錄音筆的男生像是拿了個燙手山芋似的，手足無措。
“得了！這事兒都涉及到人命案了。咱們這些學生也管不了。明天，你就把錄音筆給向薇，然後咱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。”寢室裏的老大開口了。
男生點頭，又期期艾艾的看著老大，“那咱接下來……還睡覺嗎？”
被老大一巴掌拍在腦門上，“你似不似傻？！咱要是都不在寢室睡覺，明天高銘一起來不就立馬會覺得不對頭了嗎？！”
好吧好吧。
三個人各自回床上躺著，但是事實上沒有一個人睡著了的。
第二天，男生就把錄音筆給了向薇。然後，連一百塊錢都沒有收就遠遠的跑開了。
其實，昨天高銘的夢話不是王青青附體之後說出來的。她也沒想到，在她附體成功之後，多日來陰氣的積累，讓高銘在她附身成功之後，似夢非夢的看到了她的鬼魂，並不由自主的把他殺人的經過都說了出來。
簡直是超額完成任務！
錄音筆裏的內容也給了向薇新的發現。
她們都沒有想到，高銘的運動神經很好，居然能從三樓順著管道爬到二樓，然後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。這樣，才沒有人發現高銘離開過寢室的事實。
當即，向薇就再次申請查了高銘他們寢室靠著陽臺樓下的攝像頭，結果，果然發現了王青青死亡的當晚，有一個黑影從高銘他們寢室如同飛檐走壁一樣跳了下來。
把視頻和錄音筆交給警方，警方也沒想到現在的學生居然有這樣的能耐，他們還在調查中，人家就直接拿到了證據。
警方立刻就逮捕了高銘。
看到錄音筆和視頻，高銘也明白，繼續狡辯沒有什麽作用，開口承認了一切。
“我不是故意的，青青她說懷孕了，要曝光我，我很生氣，就掐了她。沒想到她就沒有呼吸了。我為了不讓人發現，才把屍體扔進情人湖的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高銘不斷的重覆這這些話。
“你確定？”坐在高銘對面的警察攤開一份資料，是王青青的驗屍報告。
裏面的數據看不懂，但是那一句，死者並無妊娠現象以及死亡原因是溺死還是知道的。
高銘一下子懵了，“這、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意思是王青青根本沒有懷孕。並且開始的時候她沒死，她只是被掐的一時閉氣，陷入了假死的情況。是後來，你把她扔進湖裏，才導致她淹死的！”警察說道。
“不、不會的。怎麽可能？！這怎麽可能？！”多日來的陰氣侵擾，讓高銘的臉色發青，眼窩深陷，已經沒有了當初暖男校草的氣質。現在更是被這個消息打擊的有點恍惚。
警察和高銘看不到的是，一直跟在高銘身後的王青青，終於褪下了身上的黑氣，恢覆了她本來的模樣。
再也沒有什麽東西束縛著她跟在高銘的身邊了，她自由了。
＊＊
從警局出來的王青青的父母哭成了淚人。
他們沒有想到，自己的閨女就死在了一次和男朋友之間的爭執上。並且還是被掐暈之後，被當做已經死了，扔進湖裏活活溺死的。
強忍著悲痛，王家父母來到女兒的寢室收拾她的東西。
五六十歲的王父王母，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，上次還是黑色的頭發都已經全白了。
收拾著王青青留下的東西，王母過一會兒就忍不住眼淚了。王父知道是向薇在王青青的事情上幫了大忙，強忍悲痛的對著向薇道：“姑娘，真是謝謝你了。要不是你，我們青青可能一直在水底下呆著了。”
沒有人上前去打攪這對已經不堪重負的父母，給他們時間讓他們靜靜地回憶自己女兒的音容笑貌。
顧卿也沒有過去，她雖然在這件事裏幫了忙，但是幫忙的方式說出去也不一定有人相信，所以還是窩在寢室。
但是在王家父母離開之後，向薇又來找顧卿了。
“你上次說的牛眼淚，我想找找試試。” 向薇說道。
顧卿一聽，趕緊道：“我這也是網上看來的，不知道行不行。不然……你還是找個懂這些的人來試試吧。”
向薇搖了搖頭，她家雖然有點錢，但是也只是有錢罷了。家裏老爸確實會請風水師擺個風水陣之類的，但是對於鬼怪靈異這方面還真不認識什麽厲害的人物。
“我只是找來試一試，要是成功的話。可以讓青青再見見她的父母。”向薇為的不是自己。
想到王青青一瞬間老了十幾歲的父母，顧卿也沈默了。
能用錢解決的事情，都不叫做事情。
這句話對於向薇來說還是有道理的。
隔天，向薇就帶來了三個瓶子，瓶子裏都是牛眼淚，每瓶大概有三滴的量。
顧卿、向薇還有王青青，兩人一鬼，在向薇的寢室裏做實驗。
“我塗了哦？”向薇隨機選了其中一瓶，然後倒出大概一滴的分量在手裏，說道。
顧卿點頭。
旁邊看不見的王青青的鬼魂也點頭，緊張的手握成了拳頭。
第一瓶，不行。
第二瓶，失敗。
到第三瓶，在向薇把牛眼淚抹到眼皮上，兩人一鬼都忐忑的等待著的時候，顧卿似乎看到了牛眼淚抹到眼皮的瞬間，有一絲白光閃過。
她有預感，這一次……會成功！
向薇緩緩的睜開眼睛，她看到了顧卿，以及顧卿旁邊本來空著的椅子上，坐著一個半透明的身影，很熟悉。
“青青！”
王青青微笑的喊了一聲"薇薇"，牛眼淚只能讓人看見鬼魂，所以向薇只能從王青青的唇語中讀出她叫的的自己的名字。
“對不起，如果不是我把高銘向我告白的事情告訴你，說不定你不會出事。”向薇一直把這件事情壓在心頭，她在責怪自己。
王青青微笑著，她已經恢覆了自己原本的樣子，微微一笑就如同一朵小雛菊一樣，裊娜可愛。
“我不怪你，這是我的劫數。謝謝你一直幫我追查真相，我沒有交錯你這個朋友。”
因為只能看唇語，兩人交談的速度很慢，但是能夠用這樣的方式再見一面，向薇終於能放下一絲心裏的愧疚。
五分鐘後，王青青的身影就漸漸的淡了。
“青青還在這裏嗎？”向薇轉頭問顧卿。
顧卿點了點頭，沈吟著說道：“不過高銘被抓，青青的怨氣已經消失了，代表她可以入地府了，所以如果想再讓青青和她父母見一面，我們要盡快了。”
顧卿也不知道為什麽，這些知識會從自己的腦海裏浮現出來，估計是玉書的作用。
向薇拿了有用的那瓶牛眼淚，其他兩瓶扔進垃圾桶，對顧卿道：“我知道叔叔阿姨住哪裏，咱們現在就過去。”
＊＊
向薇之前幫忙搬東西的時候跟王父王母來過，所以很快找到了王父王母住的小旅館，就在學校的附近。
敲開房門，王家父母盡管努力的和向薇還有顧卿說著話，但是他們的眼睛裏已經沒有了亮光，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。
和向薇對視了一眼。
顧卿猶豫的先開口了，“叔叔阿姨，我現在說的話可能會很奇怪，但是請你們聽我說完。”
“青青去世了，但是她還沒有離開，她的鬼魂一直跟著高銘。我因為眼睛稍稍有些特別，所以看見了青青……”
“叔叔阿姨，這是真的。我之前也看見青青了。而且能這麽快抓到兇手，也是青青一直在努力幫忙。”向薇說道。
“我信，我信！我能感覺到，我的女兒還沒有走，她還舍不得她的爸爸媽媽。”王母一下子就相信了，似乎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。
相比於年輕一代經歷了社會主義和諧價值觀的洗禮，反而老一輩的人更容易接受一些神奇的觀點。
王父的嘴唇動了動，什麽都沒有說，似乎將信將疑的樣子。
既然對方能接受這些東西，那也就方便多了。
讓向薇拿出玻璃瓶子，顧卿說道，“這裏有兩滴牛眼淚，把一滴分開塗在眼皮上，就可以看見鬼魂，一滴大概可以看見五分鐘的時間。”
“兇手被抓，青青現在怨氣已消，還沒有離開的原因就是惦記著你們，現在你們抓緊時間見一面，就讓青青投胎去吧。不然留在這裏太久，對青青不太好。”顧卿提醒了一句。
幾乎是用搶的方式，王母奪過了向薇手裏的玻璃瓶，然後小心翼翼的倒出一滴塗在眼皮上。
睜開眼睛，青青的身影顯現在自己的眼前，“我的青青啊！”
王母哭嚎著沖了過去。
“媽……”王青青的嘴巴在動，但是除了顧卿，沒人聽到任何聲音。
母女想要抱住對方，但是擁抱到的永遠只是空氣。
本來將信將疑的王父看到老伴兒這個樣子，拿著玻璃瓶的手抖了抖，然後也滴了一滴抹在眼皮上。
才睜開眼睛，就往老伴兒的那個方向看過去。
接著，一滴渾濁的淚水順著眼角滑下來了，“閨女啊！”
顧卿和向薇適時的走出房間。這個時候，還是讓他們一家人好好說幾句話。
五分鐘很快就到了。
對於生離死別的一家人來說，五分鐘實在有些短了。
向薇是看不到的。
走出來的王父王母眼睛紅腫著，他們也看不到了。
但是顧卿可以看到。
王青青走了過來，朝著顧卿和向薇這邊緩緩的鞠了一躬。
然後有一道黑色的影子，似乎穿的是黑色的鬥篷，走路間帶著鎖鏈碰撞出的聲音。
這個似乎是鬼差的黑影忽然出現，然後帶著王青青的鬼魂走向不知名的遠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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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們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。
向薇把錄音筆交給了高銘同寢室的室友，並交代他睡覺之前打開錄音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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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拿著錄音筆的男生當時是這麽想的。
睡覺之前，男生把錄音筆打開了，不過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心裏存了事兒的緣故，一直沒有睡著。
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，就聽到旁邊的高銘在講夢話。
男生嘛，也是會八卦的。
模模糊糊的，拿著錄音筆的男生還想湊近，聽聽高銘到底在說什麽。
可是仔細一聽內容，驚了。
“青青？我、我不是故意的，你不要來纏著我了！我不是故意殺你的。”高銘在睡夢中手舞足蹈。
媽呀！
殺人？
這事兒還真和高銘有關系？！
王青青這事兒，學校裏還有誰不知道啊？！之前聽說高銘被警察找去了又放回來還以為只是問問，聽高銘夢裏這話，說不定還真的和他有關系呢！
這事情有點大呀……
男生覺得自己搞不定，趕緊把寢室另外兩個人叫起來，一起聽高銘究竟會講什麽。
接著，三人就聽到高銘在睡夢之中，一字一句的把他和王青青的情侶關系，以及那天晚上他怎麽偷偷的從其實三樓陽臺順著水管爬下去。又是怎麽激憤之下殺了王青青，並拋屍情人湖說了個清楚。
聽的高銘寢室的另外三個男生是面面相覷。
真沒想到啊？！高銘這小子看著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，沒想到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啊！
想到自己跟個殺人犯同處一室這麽長時間，三個大男人都覺得有點頭皮發麻了。
“現在怎麽辦？”拿著錄音筆的男生先開口了。
這下子還有什麽不清楚的，系花讓自己拿錄音筆過來就是要來拿證據的呀！雖然不知道系花怎麽知道高銘會說夢話，可是他手裏的錄音筆絕對是個重要的證據。
“我擦，你哪裏來的錄音筆？早有準備啊！”另一個男生看著錄音筆一臉驚訝。
“這、這可是英語系系花讓我幹的，我也不清楚。” 拿著錄音筆的男生像是拿了個燙手山芋似的，手足無措。
“得了！這事兒都涉及到人命案了。咱們這些學生也管不了。明天，你就把錄音筆給向薇，然後咱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。”寢室裏的老大開口了。
男生點頭，又期期艾艾的看著老大，“那咱接下來……還睡覺嗎？”
被老大一巴掌拍在腦門上，“你似不似傻？！咱要是都不在寢室睡覺，明天高銘一起來不就立馬會覺得不對頭了嗎？！”
好吧好吧。
三個人各自回床上躺著，但是事實上沒有一個人睡著了的。
第二天，男生就把錄音筆給了向薇。然後，連一百塊錢都沒有收就遠遠的跑開了。
其實，昨天高銘的夢話不是王青青附體之後說出來的。她也沒想到，在她附體成功之後，多日來陰氣的積累，讓高銘在她附身成功之後，似夢非夢的看到了她的鬼魂，並不由自主的把他殺人的經過都說了出來。
簡直是超額完成任務！
錄音筆裏的內容也給了向薇新的發現。
她們都沒有想到，高銘的運動神經很好，居然能從三樓順著管道爬到二樓，然後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。這樣，才沒有人發現高銘離開過寢室的事實。
當即，向薇就再次申請查了高銘他們寢室靠著陽臺樓下的攝像頭，結果，果然發現了王青青死亡的當晚，有一個黑影從高銘他們寢室如同飛檐走壁一樣跳了下來。
把視頻和錄音筆交給警方，警方也沒想到現在的學生居然有這樣的能耐，他們還在調查中，人家就直接拿到了證據。
警方立刻就逮捕了高銘。
看到錄音筆和視頻，高銘也明白，繼續狡辯沒有什麽作用，開口承認了一切。
“我不是故意的，青青她說懷孕了，要曝光我，我很生氣，就掐了她。沒想到她就沒有呼吸了。我為了不讓人發現，才把屍體扔進情人湖的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高銘不斷的重覆這這些話。
“你確定？”坐在高銘對面的警察攤開一份資料，是王青青的驗屍報告。
裏面的數據看不懂，但是那一句，死者並無妊娠現象以及死亡原因是溺死還是知道的。
高銘一下子懵了，“這、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意思是王青青根本沒有懷孕。並且開始的時候她沒死，她只是被掐的一時閉氣，陷入了假死的情況。是後來，你把她扔進湖裏，才導致她淹死的！”警察說道。
“不、不會的。怎麽可能？！這怎麽可能？！”多日來的陰氣侵擾，讓高銘的臉色發青，眼窩深陷，已經沒有了當初暖男校草的氣質。現在更是被這個消息打擊的有點恍惚。
警察和高銘看不到的是，一直跟在高銘身後的王青青，終於褪下了身上的黑氣，恢覆了她本來的模樣。
再也沒有什麽東西束縛著她跟在高銘的身邊了，她自由了。
＊＊
從警局出來的王青青的父母哭成了淚人。
他們沒有想到，自己的閨女就死在了一次和男朋友之間的爭執上。並且還是被掐暈之後，被當做已經死了，扔進湖裏活活溺死的。
強忍著悲痛，王家父母來到女兒的寢室收拾她的東西。
五六十歲的王父王母，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，上次還是黑色的頭發都已經全白了。
收拾著王青青留下的東西，王母過一會兒就忍不住眼淚了。王父知道是向薇在王青青的事情上幫了大忙，強忍悲痛的對著向薇道：“姑娘，真是謝謝你了。要不是你，我們青青可能一直在水底下呆著了。”
沒有人上前去打攪這對已經不堪重負的父母，給他們時間讓他們靜靜地回憶自己女兒的音容笑貌。
顧卿也沒有過去，她雖然在這件事裏幫了忙，但是幫忙的方式說出去也不一定有人相信，所以還是窩在寢室。
但是在王家父母離開之後，向薇又來找顧卿了。
“你上次說的牛眼淚，我想找找試試。” 向薇說道。
顧卿一聽，趕緊道：“我這也是網上看來的，不知道行不行。不然……你還是找個懂這些的人來試試吧。”
向薇搖了搖頭，她家雖然有點錢，但是也只是有錢罷了。家裏老爸確實會請風水師擺個風水陣之類的，但是對於鬼怪靈異這方面還真不認識什麽厲害的人物。
“我只是找來試一試，要是成功的話。可以讓青青再見見她的父母。”向薇為的不是自己。
想到王青青一瞬間老了十幾歲的父母，顧卿也沈默了。
能用錢解決的事情，都不叫做事情。
這句話對於向薇來說還是有道理的。
隔天，向薇就帶來了三個瓶子，瓶子裏都是牛眼淚，每瓶大概有三滴的量。
顧卿、向薇還有王青青，兩人一鬼，在向薇的寢室裏做實驗。
“我塗了哦？”向薇隨機選了其中一瓶，然後倒出大概一滴的分量在手裏，說道。
顧卿點頭。
旁邊看不見的王青青的鬼魂也點頭，緊張的手握成了拳頭。
第一瓶，不行。
第二瓶，失敗。
到第三瓶，在向薇把牛眼淚抹到眼皮上，兩人一鬼都忐忑的等待著的時候，顧卿似乎看到了牛眼淚抹到眼皮的瞬間，有一絲白光閃過。
她有預感，這一次……會成功！
向薇緩緩的睜開眼睛，她看到了顧卿，以及顧卿旁邊本來空著的椅子上，坐著一個半透明的身影，很熟悉。
“青青！”
王青青微笑的喊了一聲"薇薇"，牛眼淚只能讓人看見鬼魂，所以向薇只能從王青青的唇語中讀出她叫的的自己的名字。
“對不起，如果不是我把高銘向我告白的事情告訴你，說不定你不會出事。”向薇一直把這件事情壓在心頭，她在責怪自己。
王青青微笑著，她已經恢覆了自己原本的樣子，微微一笑就如同一朵小雛菊一樣，裊娜可愛。
“我不怪你，這是我的劫數。謝謝你一直幫我追查真相，我沒有交錯你這個朋友。”
因為只能看唇語，兩人交談的速度很慢，但是能夠用這樣的方式再見一面，向薇終於能放下一絲心裏的愧疚。
五分鐘後，王青青的身影就漸漸的淡了。
“青青還在這裏嗎？”向薇轉頭問顧卿。
顧卿點了點頭，沈吟著說道：“不過高銘被抓，青青的怨氣已經消失了，代表她可以入地府了，所以如果想再讓青青和她父母見一面，我們要盡快了。”
顧卿也不知道為什麽，這些知識會從自己的腦海裏浮現出來，估計是玉書的作用。
向薇拿了有用的那瓶牛眼淚，其他兩瓶扔進垃圾桶，對顧卿道：“我知道叔叔阿姨住哪裏，咱們現在就過去。”
＊＊
向薇之前幫忙搬東西的時候跟王父王母來過，所以很快找到了王父王母住的小旅館，就在學校的附近。
敲開房門，王家父母盡管努力的和向薇還有顧卿說著話，但是他們的眼睛裏已經沒有了亮光，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。
和向薇對視了一眼。
顧卿猶豫的先開口了，“叔叔阿姨，我現在說的話可能會很奇怪，但是請你們聽我說完。”
“青青去世了，但是她還沒有離開，她的鬼魂一直跟著高銘。我因為眼睛稍稍有些特別，所以看見了青青……”
“叔叔阿姨，這是真的。我之前也看見青青了。而且能這麽快抓到兇手，也是青青一直在努力幫忙。”向薇說道。
“我信，我信！我能感覺到，我的女兒還沒有走，她還舍不得她的爸爸媽媽。”王母一下子就相信了，似乎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。
相比於年輕一代經歷了社會主義和諧價值觀的洗禮，反而老一輩的人更容易接受一些神奇的觀點。
王父的嘴唇動了動，什麽都沒有說，似乎將信將疑的樣子。
既然對方能接受這些東西，那也就方便多了。
讓向薇拿出玻璃瓶子，顧卿說道，“這裏有兩滴牛眼淚，把一滴分開塗在眼皮上，就可以看見鬼魂，一滴大概可以看見五分鐘的時間。”
“兇手被抓，青青現在怨氣已消，還沒有離開的原因就是惦記著你們，現在你們抓緊時間見一面，就讓青青投胎去吧。不然留在這裏太久，對青青不太好。”顧卿提醒了一句。
幾乎是用搶的方式，王母奪過了向薇手裏的玻璃瓶，然後小心翼翼的倒出一滴塗在眼皮上。
睜開眼睛，青青的身影顯現在自己的眼前，“我的青青啊！”
王母哭嚎著沖了過去。
“媽……”王青青的嘴巴在動，但是除了顧卿，沒人聽到任何聲音。
母女想要抱住對方，但是擁抱到的永遠只是空氣。
本來將信將疑的王父看到老伴兒這個樣子，拿著玻璃瓶的手抖了抖，然後也滴了一滴抹在眼皮上。
才睜開眼睛，就往老伴兒的那個方向看過去。
接著，一滴渾濁的淚水順著眼角滑下來了，“閨女啊！”
顧卿和向薇適時的走出房間。這個時候，還是讓他們一家人好好說幾句話。
五分鐘很快就到了。
對於生離死別的一家人來說，五分鐘實在有些短了。
向薇是看不到的。
走出來的王父王母眼睛紅腫著，他們也看不到了。
但是顧卿可以看到。
王青青走了過來，朝著顧卿和向薇這邊緩緩的鞠了一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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